2008年8月2日 星期六

之後才發現



之後才發現,寫給別人的信像是自己的日記。

做過的作品像是寄給自己一封很長的信。

好久沒有寫信給自己了。

就在什麼事情都要以「我真的好忙…。」作為開頭的時候 ,

一場戲劇彩排開場燈暗的片刻黑暗中,如萍小聲的說 :「我們來做些什麼好不好?」
……真的只是想要做一點什麼。

我不知道


我一直很好奇記憶是怎樣被儲存下來。如果以GB(GigaBit)來算的話我的腦容量有多大?可以儲存多少的文字,影片檔,音樂檔,對話記錄。
這之間又有多少的隱藏檔?可不可以按清理資源回收筒?

我想在舞台上呈現一個記憶的構造。 呈現記憶被儲存、書寫、記載而後被消滅,繼而再生的各種形式。 它沒有邏輯。
影像中的男人漂浮在空中,台上的女人靜靜的訴說著一個你沒有聽過的故事。

莒哈絲的情人,揚,他寫到:
「我不知道,我說不上來。我不能這樣說,我不知道。只有您知道。 從此,這個房間消失了,解體了,重修了,重新刷過了。住了其他人,誕生了別的故事,別的瘋狂,別的生活。」

寫信是為了記下來,還是為了遺忘?

那麼,你願意按下清理資源回收筒嗎?

2008年7月31日 星期四

放棄這個為自己悲傷的習慣吧

天空飄著濛濛細雨,在沒有光的天空下海仍舊是黑色的。您聽到它的聲音。黑色的海水繼續上漲,它越來越近。它翻湧著。它不停地翻湧。長長的白浪穿過它,一個長浪重新跌入白色的喧囂,黑色的海事強有力的。遠處有一場暴風雨,經常這樣,在夜裡,您看了許久。
您忽然覺得黑色的海事在代替別的東西翻湧,代替您和床上這個昏暗的形體。
您哭了。她對您說:不要哭,沒必要,放棄這個為自己悲傷的習慣吧,沒必要。
M.D Le Maladie de la Mort

La Pute de la Côte Normande 諾曼地海濱的妓女

這是1986年的夏季,我在寫故事。整個夏季,每個白天,有是在晚上,有時是在夜裡。就是在這期間揚開始了尖叫亂吼。他每天兩小時用打字機打稿。在書中我十八歲,愛著一個憎恨我的慾望及身體的男人。我口述,楊敲鍵盤。打字的時候他不較,他總是打完之後才突然叫起來的。

他對我說:你總是在寫,成天寫幹什麼?你被所有的人拋棄了。你是瘋子,你是諾曼地海濱的婊子,蠢貨一個,你讓人煩。過後他有時會笑起來。他擔心我在完稿之前死去,或者怕我又一次擱下不寫了。

至於基勒博夫,我已經不在想它了,但我感覺有必要去那裡一趟。我和一些朋友去了那裡,但是我不知道我為何如此依戀這個陌生的地方,我想是因為廣場邊上流淌著的那條大河吧。廣場上有家咖啡館。我想是因為遲羅灣的天空吧,這兒的天空因煤油而變得黃黃的,遲羅灣卻沈寂無聲。

M.D La Pute de la Côte Normande

2008年7月28日 星期一















海上鋼琴。黑夜裡的鋼琴。
八零年的夏天。有風有雨的夏天。格但斯科的夏天。哭泣孩子的夏天。年輕女輔導員的夏天。我們的故事發生的夏天。

第一天晚上你睡在面朝大海的房間裡。這房間裡沒有任何動靜。經歷了那麼多日日月月,或許很沈重的年月,面對前程的乏味而悲慘的年月,還有孤獨的承受慾望的長期磨難,你想必已經疲憊至極。